第十一章落点之外(2 / 3)
地点头。
车快到家时,邱易突然开口:“哥哥。”
“嗯?”
她看着前方的车灯光线,目光很坚定:“你明天能来吗?全程的那种。”
“当然。”邱然停好车,侧过身去揉揉她的头发,“想什么呢,我有哪一次缺席过吗?”
邱易突然上前抱住他,卸下了一些心里的重量,轻盈地撒娇:
“我好喜欢你,哥哥。”
邱然当她是赛事前的紧张和压力,一时心疼极了,又不想说泄气的话,便只好抱着亲吻她的额头。
“我也喜欢球球。”
湛川站的赛场在市郊的体育中心,比训练馆要热闹得多。小孩的喊叫声、呼号声、抱怨声混在一起,爸妈们站在铁网外像紧绷着的弓。
网球这项运动,看起来优雅,实际上残酷。
从始至终,场上只有选手。哪怕你十二岁,哪怕你的球拍比你的胳膊还长,教练、领队、亲朋都只能在场外观赛。
只要踏进那块场地,就得独自面对对手、噪音、失误、体能下滑,还有自己的情绪。
正午的阳光照在在蓝绿色的球场上,把空气烘得发热。
这是u12组的第一轮正赛。
邱易的对手是排名比她高十几位的种子选手,底线风格、发球很稳。
第一盘,邱易状态不错,用速度压住了对手,最终4:2拿下。
第二盘,对手开始使用上旋加吊高球的战术,成功把邱易逼到后场深区。比分咬成3:3。
裁判喊:“抢五开始,0:0。”
全场都很安静。
对手一个外角发球,邱易拍面没打开,回球出界。
0:1。
她咬牙告诉自己:没事,没事。
第二球,对手突然上网,抢截得分。
0:2。
邱易的呼吸从胸腔一下升到喉咙。她开始跑得更快、更猛,想凭意志力把局面抢回来,却有越打越冒险的节奏。
邱然站在铁网外,手握得死紧。
他看得太清楚:邱易的步伐已经开始乱了。
她开始着急了。
他想喊她“冷静”,却一句话都不能说。比赛里,场外喊话是违规。
下一球开始。
对手拉出一个深高球,落点极刁钻,几乎贴着底线角落。
是死角。
只有两种选择,要么放弃这分,用下一分重新组织进攻,可以节省体能。但代价是,这盘胜负的主动权就会完全落入对手手中。
要么,全力倒退,冒险抽高压球。
邱易没有犹豫。
她转身、跨大步、猛退,鞋底在地胶上发出被摩擦拉长的尖声。
邱然的心猛地揪一下:这个退法太急、太危险了。
下一秒——
事故发生。
邱易的右脚踩在底线外那一小块翘起的地胶,脚底一滑、脚踝外翻,整个人像被扯住一样斜着倒向地面!
“邱易!!!”
尖叫声乱七八糟地从观众区炸开。
邱易手中的球拍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整个人蜷成一团,手死死捂住右脚脚踝。
钻心刺骨的疼痛,瞬间把她从比赛状态里扯出来。她觉得自己吸气吸不满,呼气也呼不出,胸腔像是被石头压住。
汗也不是热出来的,是疼出来的。
裁判跳下椅子,向场外示意:“医疗暂停!”
邱然冲到栏杆前,两手扣得发白,眼睛死死盯住她:别哭,别吓我……
但她没有抬头,表情藏在遮阳帽下,只能看见肩膀在抖。
医护人员很快就赶来了,一按她脚踝外侧,邱易像被电到一样猛抽一下。
“痛吗?”
她摇头。
但眼眶一下红了。
医护皱眉:“别逞强,你不能继续比赛了。”
裁判很快做出了决定,“邱易,因伤退赛。”
网球馆的医务室的空调有些冷,落地灯照在白色诊疗床上,把整个房间都照得刺眼。
邱然、教练、领队、经理还有青训中心的医生都已经等在医务室里了,邱易被担架抬着送进来时,一直闭着眼睛,不看他们,也不愿意说话。
她脚踝肿得很快,短短几分钟就鼓起一大块,皮肤被撑得发亮。
医护把冰袋裹上薄毛巾,贴到她脚踝外侧。
冰刚接触那一瞬间,邱易猛地吸了一口气,肩膀跟着抖了一下。
医护轻声说:“放松,小朋友,放松。”
邱易没有反应,也放松不了。她满脑子都在回放刚才最后一个球过来的角度、速度和回球路线——就差一点点、只是十公分。
她手指抓着床单,抓得指关节发白,泪珠滑过眼角,落在枕头上,发出轻微的啪声。
医生正唤她,要做更进一步的检查,初步判
↑返回顶部↑